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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公义 香港支联会前常委麦海华坚守35年

香港支联会前常委麦海华参加温哥华“八九民运与中国民主化”座谈会。(杨欣文/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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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4年06月01日讯】(大纪元记者杨欣文加拿大温哥华采访报导)如果你曾是八号风球下游行队伍中的一员,如果你曾经问过家长为什么夜幕下的维园有如海的烛光,你应该知道有一个特别的日子——八九六四。35年前站在风雨中的他,仍然在每个点燃蜡烛的日子,和同路人一起站出来,守护公义。他叫麦海华,是国安法下被迫解散的香港支联会前常委。

六四打破港人对中共的幻想

六四屠城35周年,一路坚持走到今天,民主的诉求未能实现,面对的环境却越来越严峻,作为前香港支联会的副主席、常委,麦海华难免感到唏嘘。

麦海华回忆:“1989年4、5月间北京学运发生的时候我们在香港。5月19日李鹏宣布戒严的时候,四万多港人顶着八号风球,暴着狂风暴雨,由维园游行去新华社抗议,支持学运。5月21日,举行了全港第一次百万人大游行,挤得中环湾仔水泄不通。表达了港人对国内的北京学运的关注。香港市民支援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简称:支联会)就是在此时宣告成立。”

他觉得:“其实,对绝大部分香港市民来说,我们当时不是要推翻中国共产党,或者是有任何的颠覆性行动,而只是要求政府要对人民负责,受人民的监督,同时也希望中国政府能够采取一些顺应民意的方法,来解决这些跟学生、市民发生冲突和矛盾。这种民主诉求,我相信放诸任何的民主社会来说都是需要的和正面的。但是我们看不到中共在过去或现在,愿意用和平的方法来向人民交代、负责。虽然它说是‘为人民服务’,但是就是不受人民的监督,也不对人民负责。它觉得它们代表了人民的利益和诉求,所以,勇往直前就能解决社会的问题。”

麦海华坦言:“我想当时没有人想到(中共)会用镇压手段来解决这个人民内部的矛盾和冲突的。”

在上世纪80年代,胡耀邦、赵紫阳他们搞改革开放,国内的一些政策稍微放宽了,纠正了一大批冤假错案,政治气氛、社会氛围相对宽松,容许某些对政府的批评声音,也出现了一些基层的民主选举的尝试。

他认为:“应该说,当时,香港人对国内的情况是多了一些关注,少了一些疑虑。” “不料共产党竟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法,出动几十万的军队来镇压手无寸铁、和平请愿的北京学生和市民,令我们大惑不解。不只是香港人、海外的华人,其它国家的人也无法接受。”所以,当时 “包括香港所谓的左派,中资机构的一些职员,甚至工联会或者其它的一些工会组织,都在1989年的时候,用公开登广告、登报纸的方式去谴责专制政权、支持北京学运。

他回忆:“六四屠城后, 政府大举缉捕各地参与行动的学生和民运人士,有不计其数的人被捕、被判入狱;很多人被迫逃离了中国。北京遇难者家属成立了天安门母亲群体,访查死难者人数,共计超过二百人。但其后,每逢六四临近,她们都被监视,连悼念活动都不被允许进行。”

维园烛光照亮了黑夜 播下自由的种子

麦海华记得,六四屠城的第二年,香港市民就已经开始到维园参加烛光悼念六四活动了。香港支联会还会在之前,举行民主风筝行动、仿效北京学生放风筝干扰直升机散发传单的行动;并且举行六四大游行,和六四论坛等活动。

“其实八九民运时,香港市民大众透过电台、电视、报章,每天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北京政府及民众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香港市民大众的心,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社会运动,或者是政治运动,能够吸引这么多人的关注。”麦海华深有感触:“ 30多年来,每年都有十万八万人参加维园烛光集会,最高峰时人数达到五、六十万人。通常年份逢五逢十时,参与者会更多。这表达了香港市民从来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这件事。这是一个记忆与遗忘的抗争,我们希望透过这个行动,表达我们希望平反六四、要求政府能够对人民负责,接受人民监督这个诉求。”

麦海华觉得,维园烛光集会很明显对曾经目睹六四镇压事件的年长一代来说,是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和心灵上的,所以每年集会都有很多年长者参加;同时,也有很多家长会带他们的孩子来参与,让他们接受民主的教育。

2019年04月26日,由香港支联会筹办的“六四纪念馆”在九龙旺角一商业大厦内重开。展出40件展品,包括“六四”烈士和幸存者的证物。(蔡雯文/大纪元)

支联会被迫解散 民主理念已经深入民心

麦海华表示:“支联会主席最初是由司徒华担任的。第一年是李柱铭做副主席,第二年(1990年),由我开始接手,我和朱耀明牧师两个做副主席。到后来邹幸彤接手做副主席。”

“我们提出的五大纲领是在1989年时定的:‘释放民运人士;平反八九民运;追究屠城责任;结束一党专政;建设民主中国’,这是一个阶段性的目标、诉求。”

“当时,凭借香港得天独厚的自由环境,支联会可以在支持民运方面做出一些贡献。当然在现在的情况下,所有这些都被视为颠覆性行动了。就算我们是采取比较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抗争,都会遭受强暴的打压。因为我们从开始以来,得到了群众的广泛支持,有群众基础。共产党最忌讳这种事,他们觉得只有共产党才可以争取群众。所以支联会对于共产党来说就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要予以取缔。”

麦海华表示:“香港国安法实施之后,支联会六四纪念馆被查封了,我们没有资源继续运作。我们看不到还有活动的空间和存在的基础,甚至香港政府不需要提供任何具体的罪证就可以指控我们的常委为‘外国代理人’来定罪。

“2020年支联会号召六四举行烛光悼念集会,有26个支联会常委及其他有关人士被控煽惑和组织参与非法集会而判刑。支联会李卓人主席,何俊仁和邹幸彤副主席,目前更被以国安法控告煽惑和颠覆国家政权罪而被囚,有些至今已经两三年了都还没有提堂。这明显是一些恐怖手段,是专制,而不是民主。香港除了是有人权法案之外,也都有《中英联合声明》里面的中方的承诺,也都有基本法条文写明清楚,香港是有人权和自由保护的,但都成了废纸。”支联会被迫解散了,但民众对支联会被囚人员的声援从未间断。

麦海华表示:“香港国安法实施后,支联会六四纪念馆被查封了,我们再没有资源继续运作。香港政府更在没有提供充分和具体的罪证,就指控支联会为‘外国代理人’而定罪。”

从六四到反送中 高举民主火炬继续前行

1.民主火炬从未熄灭

2023年6月4日,数千名温哥华民众聚集在林思齐公园内,悼念在1989年天安门事件中遇难中国学生和民众。(邱晨/大纪元)

六四翻开了香港民主运动新的一页。六四之后,香港人追求民主自由的思想薪火相传。

麦海华介绍说:“多年来,支联会除了举办六四烛光悼念集会之外,也都常年参与社会运动。例如:支援天安母亲的运动;悼念‘李旺阳被自杀’;大陆维权律师受到打压的时候,我们也有表达声援。我们会结合国内的一些民主运动的事件有所行动,来表达我们的支持。”

麦海华补充道:“支联会从2012年开始,已经办了10年‘六四纪念馆’,有些是临时性的 ,有些是在永久会址举办的;我们也办了很多次的‘六四资料图片展览会’,每年更新资料;我们也办过胡耀邦、赵紫阳等的专题展。”

2.走民主之路 既各自努力又互相支持

2023年6月4日,数千名温哥华民众聚集在林思齐公园内,点燃蜡烛,悼念在1989年天安门事件中遇难中国学生和民众。(邱晨/大纪元)

麦海华进一步补充,2020年支联会做了一个比较“2019年反送中运动”和“八九民运”的展览。“我们看到,八九民运因为在国内发生,主要是北京学生和群众参与,他们都是用和平、非暴力的方式来表达诉求。那时候,他们只能透过一些香港在国内的媒体和外媒,向国际做一些呼吁。他们计划1989年5月28日要搞全球民主大游行,我们大家都纷纷在当地响应,但其实这个组织和发动都是有限的。因为除了当时在北京采访戈尔巴乔夫访华和五四运动的传媒,集结在北京所造成广泛的报导之外,他们本身是缺少组织的。

“但是在反送中运动中,我们看到香港的年青人和一些专业人士,因为看到反送中条例会对香港的民主造成威胁,所以参与了。他们也联系了很多海外的团体、媒介组织,引起各界的关注,从而发表港人的声音和反对意见,在这方面做得更多;市民大众也采取很多方法来表达诉求,还制作了香港2019年民主女神像来表达大家对民主的诉求。”

2014年的学运和占领中环运动之后,出现了所谓反“大台(香港人俗称的领袖和组织机构)”的情况,认为悼念六四,行礼如仪,没有什么作用,年青学生觉得要有自己的立场、看法,不应受制于大组织的控制。所以其后几年,多了年青一代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老一代民运支持者很欣赏年轻一代的诉求、那个积极性,但是觉得以他们的经验,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脱离了政治现实的。于是出现了一些分歧。

“到了2019年的反送中运动,传统的一些‘大中华胶’、民主派和年青一代大家互相支持。因为都看到了警察对示威群众的镇压和打击,如果大家还是处在2014年之后那种分裂的状态,是无法产生积极的效果。所以,反而在那个运动里面,大家重新团结,用‘兄弟爬山各自努力’这样的方法来互相支持。

所以你看到,香港在2019年的运动,所用的方法所参与的人数和组织的形式,是更加多样化,会比较八九民运的时候,更加有组织性,得到国际的参与和支持也更大。”

在这方面,让麦海华等老一代民运人士感到欣慰。

3.面对重重困难 继续坚持下去

香港支联会前常委麦海华在温哥华“新香港阅读自由”座谈会上演讲。(杨欣文/大纪元)

有人提出,三十多年后,有些当年积极支持民运的人不再坚持、甚至走向了反面。

麦海华觉得:“当年支持过北京学运的人,现在还大有人在,只不过现在已经较少发声,或者甚至被禁止再去发出批评的声音。台湾228事件、南韩光州事件等,几十年之后都要平反,需要对这些运动的重新进行评估,从而达至政府和人民之间的一个谅解;南非对种族隔离政策的一些改变也是如此。为什么我们要淡忘六四呢?为什么不再讲文化大革命呢?对历史来说,这是不可以的。”
对于平反六四,争取中国的民主这方面的前景,麦海华不是太乐观。

他觉得,目前来说是相当困难的。因为2020年之后有《国安法》,今年又制定了二十三条的立法,政府是用更加高压的手段去镇压反对的声音。在香港不同的声音和意见已经被镇压了。所谓民主派47人案,传媒黎智英案,以至支联会的常委都被收押或判刑,可以看到对反对的声音来说是有寒蝉效应的,会令到其它的团体组织都不敢去公开发表意见。

不过,麦海华相信,以香港人的文化素养、对民主的诉求、对民主法制和自由人权那种观念的执著,他们的坚持是会继续下去的,他们的力量是不会因为他们离散了之后就放弃的。

他强调:“这个绝对是世代的承担,不是一代人可以做得到的事,这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抗争。有些人是想我们忘记这些历史,遗忘了曾经有过的经历,甚至将之丑化。2019年反送中就被说成是‘黑暴’,其实‘黑警’ 对群众的镇压的情况更加严重。不过,大家都有这个民主的诉求,我相信在任何地方都会继续发展的,会一代一代继续坚持下去。”◇

责任编辑: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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