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馬般的年齡。綠髮的樹般的年齡。微笑的果實般的年齡。海燕的翅膀般的年齡。
憂愁夫人的灰色的面紗,快樂王子的痛苦的眼淚,把屋子裡的太陽輕輕網住,把我窗外的夜叮叮噹噹地敲響,哎,我再也不能入睡,再也不能入睡。
閃動著,閃動著的,是妳的眼睛,流過來,流過來的,是我們的愛情;美當我回到走近來的過去的日子,我的心就一如美好的田野和亮藍的星空。
今夜,又一次我免於被封鎖進痛苦的睡眠,在沒有燈的屋子裡,自己照亮自己。
很久了,我沒有寫詩,這不是因為被寂寞塵封了絃琴,也不是被憂鬱麻痺了知覺,而是像熱戀著一個美麗多情的少女,我正幸福地熱戀著這風景畫一樣美麗的,美麗的童話一樣美麗的島。
我是忙碌的。我是忙碌的。
樹的愛情是忠實的,她不能離開泥土和鄉村;雲的生活是懶散的,只知道悠閒的散步,愉快的旅行。
雨呀,密密地落著像森林,我呀,匆匆地走著像獵人。雨,不疲倦地落著,我,不休息地走著。
密集著的是甘蔗的隊伍。成熟著的是稻的彈粒。沉默著的是像地雷般的鳳梨。香蕉姑娘害羞的懷孕著幸福。椰樹少女熱烈的擁吻自由。這裡的土地呀,在酗著陽光的火酒……
聽見了嗎?混濁的音樂溶解了,又在不透明的黃昏的杯盞裡沉澱著,有一群小精靈們舞蹈於流浪者的破帽簷上,因縱情的戲謔而在吃吃地竊笑。
你父親製的鞋子不能征服荊棘的路,你母親的手也沒有洗淨人們的骯髒;而你點起來的燈啊,將永遠地,永遠地亮在這苦難的世界上。
你有畫筆,為什麼不描繪下一幅天藍色的生活?你有豎琴,為什麼不譜一曲健康響亮的歌?
從浴室裡輕輕地走出來用梳子理著絲絲長髮也梳著那絲絲如髮的記憶那少女的明朗的微笑又在我眼前花般地綻開了一如她在亮藍的昨日才別我遠去
詩人說:風是滾動在天河裡的流水;我想:那麼這扇子該是一架水車。在這流水的日子裡,在這苦旱的日子裡,它,忙碌地工作著,把那滾滾的流水引向我……
是誰投我於這無邊的惡夢?是誰試煉我這昏眩的痛苦?像被盛進女巫的黑色的魔袋,像迷失於叢林蒼莽的峽谷。
花是無聲的音樂,果實是最動人的書籍,當它們在春天演奏,秋天出版,我的日子被時計的齒輪給無情地嚙咬,繳傷;庭中便飛散著我的心的碎片,階下響起我的一片嘆息。
當風和雨在暗夜裡突然來訪,這小樓乃如一株落盡了葉子的樹;那憂鬱的夢啊,是枚白色的殼,我呀,就是馱著那白色的殼的蝸牛。
我有一串鑰匙,那拙笨短小的就像白癡和侏儒,那姣好玲瓏的一如公主之美麗多姿。
在金黃色的豐饒的土地上,你開著用珍珠串成的花,在颳風落雪結冰的北方,你點燃著熊熊的火把。 高粱啊!
在從前,我是王,是快樂而富有的,鄰家的公主是我美麗的妻。我們收穫高梁的珍珠,玉蜀黍的寶石,還有那掛滿在老榆樹上的金幣。
小時候,在哭聲裡長大,讓我的日子永遠蒼白憂鬱。
「太陽好!早晨好!」喜鵲小姐第一個睜開眼睛,打開綠色的百葉窗,向剛才來上班的太陽,向剛才起床的早晨,一遍又一遍地叫。
駕著太陽的金車,打著雲彩的傘,夏天先生到人間旅行來了。
今天是星期日(不下雨,不颳風,頂好頂好響晴的天氣)你一定一早就跑出去了,跟體的同學們,東跑西跑地去吵架罵人,嘴裡胡亂地吃東西,一看起連環圖畫就什麼都不管了,把一套剛穿上身的衣裳又弄得髒髒的,不是跌破了頭就是打腫了臉,活像豬八戒那個怪樣子。
--快上學去吧!小書包發急地看著那越升越高的太陽。--快上學去吧!老鬧鐘也扯著嗓子大聲的嘆。懶洋洋地看著天花板,小弟弟裝做生病不起床。
小朋友們,你們一定都會認識我,說我是一塊好肥皂。我不像那些穿得花花綠綠的香肥皂,被擺在大百貨店高貴的櫥窗裡,一生下來,我就被工人們裝進一個粗糙的大木箱。
要黏住小蚊子討厭的尖嘴巴。要黏住小蒼蠅亂飛的小翅膀。蜜蜂姊姊小心呀,可別飛到這裡來給我送蜜糖!風兒把落花吹上我的網,露水把珍珠掛上我的網:是漂亮的呀,是我家。
克利利!克利利!媽媽的故事真好聽。克利利!克利利!洋娃娃的眼睛真好看。克利利!克利利!誰讓你的小臉和小手黑又髒?克利利!克利利!不哭不鬧睡一覺,我的歌兒唱到大天亮。
我們是一群不偷懶的小工人,搬不動哥哥的故事書,拉不走姐姐的花毛線,我們來抬小妹妹吃剩下的碎餅屑。下雨了,有小菌子給我們撐起了最漂亮的傘;過河了,有花瓣兒給我們搖來了最穩當的船。
下雨了。太陽怕淋雨回家去休假。火車怕淋雨忙著開向車站。汽車和腳踏車還有老牛車也都忙著趕回家。可憐的是那高大的電線桿和綠色的郵筒,淋著雨站在街頭一動也不能動。花朵和樹木都低頭流淚。小鴨和小鵝浸在泥水裡玩得最高興。麻雀躲在巢裡睡了覺。小妹妹怕聽那轟隆轟隆的雷聲,爬上床又蒙上被還捂緊了耳朵。迎著風雨,只有勇敢的海燕,不停地在海上向前飛行,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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