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買了兩棵葡萄樹，有大拇指那麼粗，一米多高。葡萄樹是乾枯的，但賣家說保證會發芽。我們帶回家後，種在陽臺的大花盆裡，小心翼翼照顧，希望未來能給家裡帶來一點綠色，幸運的話或許還能收穫一些果實。
照顧葡萄樹很考驗耐心。我們定期澆水，保證通風和光照。不過，一天天過去，不見葡萄樹有任何變化，一直是乾枯的模樣，一直看不到生機。我甚至懷疑，賣家大概是搞錯了，這葡萄樹可能已經死去。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慢慢地我也不再那麼關心葡萄樹了，只是習慣性地澆澆水。有一次，出差在外地，和家人通電話時，得知一棵葡萄樹發芽了。我聽到後十分興奮，原來乾枯的外表下是隱藏生機的，我們幾個月的小心照顧沒有白費。
回到家後，我迫不及待到陽臺上查看。葡萄樹的根部長出了一個小芽，嫩嫩的，肥嘟嘟的，十分可愛。如果一棵葡萄樹發芽了，另一棵應該也快了吧。於是，我又開始了每天去瞅葡萄樹的生活。
一連幾周過去，幾個月過去，仍不見另一棵葡萄樹發芽，乾枯枯的孤杆上沒有任何生長的跡象。發芽的那棵長得很旺，小芽變成小枝，很快又有了分枝，分枝上又長了葉子。葡萄樹從一開始的孤杆長成了一團綠雲，生機勃勃。
兩棵葡萄樹對比鮮明，給人帶來慰藉與調節。有時候慨歎沒養好那棵依然乾枯的葡萄樹，但看到另一棵枝繁葉茂，隨而少了自責，猜想可能很多因素導致葡萄樹不發芽。有時候看著綠油油的葡萄葉，覺得前程光明，甚至期待今年就能結果，但思緒會回到另一棵，想到生命之路並不好走，還是要理智。
前天中午，風雨大作。傍晚下班回家，我一眼看到陽臺上一片狼藉。長勢好的那棵葡萄樹已經倒地，花盆也有碰損。我上前檢查，好在枝葉受傷不嚴重，只凋落幾片。我將葡萄樹扶正後，目光轉向另一棵，一切完好無損。
兩棵葡萄樹再一次對比鮮明，讓人思考。不發芽的葡萄樹只有一根孤杆，阻力小，在風中反而更安全，經歷狂風後依然屹立不倒。長得旺的一棵正因為枝葉旺盛，在風中阻力大，所以被吹倒了，這便是「樹大招風」的道理吧。
兩棵葡萄樹不同的生長軌跡與際遇，展示了一個道理：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不好，好與壞總是並存，也會經常轉換。我們如果只關注其中之一，便會得出不準確的結論。兩棵葡萄樹的並存，倒是讓人更為理性地看待一切……@
責任編輯：方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