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八十三)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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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8日訊】第六章:冷戰

(1)釜底抽薪

沒等老三親自動手刺那半條龍,“眼子”轉天晚上就來報到了,這傢夥真是個急性子,膽兒也大,剛點完名就過來動手,老三含糊了半天,架不住他攛掇,安排好“插旗兒”的,躺在鋪上讓“眼子”答答答地刺。中間又加了頓夜宵,“眼子”很敬業,告訴老三跟值班的已經關照過,說今晚上就不回去了,一定要把這半條龍幹完,老三很痛苦也很感動,趕緊讓小佬給梁子送過去一盒煙打點著,一邊還商量:“眼子,咱剩點兒明天干行不?”

“眼子”說:“你受不了啊?”

老三一咬牙說:“我是怕你太累。”

“眼子”狠忙了將近一個通宵,把老三上半身的披肩龍給竣工了,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眼子”正躺在疤瘌五的鋪上打著呼嚕,老三也睡得很結實。洗漱回來,老三已經被叫醒,惺忪著眼跟我說:“今天歇了,太困,好像還有點發燒,我跟小佬說了,讓他告訴二龍一聲。”

小佬到了工區,才告訴二龍說:“三哥發燒了,今天不出來了”。

“昨晚上又刺活兒了不是?”二龍問。

小佬笑道:“沒有,發燒。”

二龍臉子突然就變了,一腳把小佬踢得倒退幾步,隨手抄起檢驗台邊的一條木板,狠狠地輪到小佬背上,小佬的笑臉也沒了,困惑地望著二龍。我在邊上也有些傻眼。

二龍皺著眉頭罵道:“跟我誑瞎話!牛逼老三也太狂了吧,想不出來就不出來,還讓個小弟給我帶話,我就不值他親口打一招呼?好,你是老三鐵杆是吧?我看你有多鐵!”

二龍說著,手裏的窄木板又向小佬背上打去,小佬的胳膊護著半邊臉,默默承受著,三下,五下,“哢”!木條子斷了。二龍一腳踹在小佬屁股上,小佬往前一躥,扶住了牆。一直是一言不發。

林子、廣瀾他們在旁看著,多少也有些意外似的,但都沒摻乎一句話。

二龍怒衝衝地說:“行,晚上給你們拆開!小佬,你去廣瀾屋裏,麥麥上我那裏,邵林是吧?邵林找小傑去!我看你王老三還拿什麽歡!”

我心裏有種冷颼颼的感覺,沒敢在旁邊多逗留,默默地溜回組裏幹活去了。這一幕太出乎意料了,二龍至於如此嗎?

周法宏拿腳碰我一下,輕聲說:“老三這下麻爪兒了。”

何永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牛逼老三也忒搖了,回了號筒就看他滿場飛啦。”

平時對老三趨顔追逢的李雙喜居然也有一笑:“老師,這下你一走,下個月家裏要還不來,老三就斷了供給啦。”他那意思——到時候,老三就更慘了。

邵林穿了一會兒網子,坐在那裏喘粗氣,突然站起來說:“我找龍哥去!”我一驚,沒想到他還有這麽大的忠心和勇氣,趕緊招呼他:“邵林,別犯傻啊。”

邵林說:“去哪個屋我也不去小傑那裏。”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沒再說話,看他意志堅定地走去庫房了。

其實,我的觀點倒和他仿佛,我覺得去哪個屋都比去二龍屋裏好受——在別的屋裏,誰也不會爲難我不說,二龍還得跟現在一樣,暗中給我一點小空間,不主動來刁難我。如果在他身邊恐怕就不好玩了,他那個屋,是出了名的“鬼屋”,現在是越來越個性化了,蔣順治不止一次偷偷跟我說:“我們三個說話都不能大聲說,也不能比龍哥早睡晚起,有一回龍哥跟林子、達哥、廣瀾看黃盤,讓我在門口放哨放到兩點多,趙兵跟小偉更受罪,臉沖牆盤了好幾個鐘頭板兒。”據說連崔明達都有離開二龍身邊的意思,二龍也答應等幾個月有組長開放了,就給他安排個位置。

——我一旦過到他屋裏去,二龍會把我放在什麽位置上?估計是夾在崔明達和其他三個勞作中間,不尷不尬的,在精神上,肯定不如現在舒坦,表面可能會讓別人更高看一眼,但那于我何益?

一直都不舒心。直到邵林興衝衝地回來告訴我:“龍哥說了,剛才是嚇唬咱們哪。”

我笑道:“龍哥真是神出鬼沒啊。”不過我擔心到了晚上,他又“神出鬼沒”地讓我搬家。

二龍從庫房裏出來,沖這邊喊:“小傑?”

“哎,龍哥!”小傑精神抖擻地回答。

“人家邵林怎麽死活不願意去你屋裏啊,說你有作風問題!是真的嗎?”二龍高聲喊道。

邵林在大家的笑聲裏紅透了臉,驚慌無辜地沖庫房那邊嘟囔:“喝,龍哥真是,我多天那麽講啦?”

小傑雖然氣急,還不得不笑著罵:“邵林!你個小妖精啊!我搞過你老母咋的?”

邵林的臉還紅著呢,局促地跟小傑解釋:“我沒那麽說,真的,傑哥。”

小傑沒傻到當場追究下去的地步,轉移話題打岔喊:“都抓緊幹活啦!”

我倒不擔憂小傑能把邵林怎麽樣,生産上他無話可說,找別的碴兒?似乎還輪不上他管。據趙兵透露,主任跟二龍說,前幾天大黃把小傑叫到耿大的辦公室,一通好罵——大黃那臭嘴多損啊——罵得小傑痛哭流啼,出來的時候萎靡了大半,曬了一季的旱蘿蔔似的。現在他好像真的不象剛來時那麽威風了,事業心也大不如前,有些混日子混票兒的迹象,諒他也不敢主動出擊,找誰的麻煩了。

我告訴邵林塌實幹活,甭想別的,龍哥那是開玩笑,小傑也不會怎樣。

9點多的時候,朴主任忽然來喊小佬回去收拾東西,下出監隊,小佬忙得屁滾尿流,趕緊把工區裏的吃飯傢夥收拾了,又跑過來跟我話別,神情有些淒涼。二龍出來告訴主任:“打包還沒人哪。”

朴主任皺起眉頭跟小傑發脾氣:“不是早告訴你安排人嗎?馬建輝一走,你打包?趕緊找個人先幹著,回頭不懂的地方讓老三教他——咿,老三呢?”

二龍說:“沒打招呼就歇了。”

小佬固執地維護說:“他讓我跟龍哥請假了,早上就說了。”

當著主任的面兒,二龍就開罵:“操你媽的,你還找揍是嗎?請假有先歇後補的嗎?你他媽以爲是國營單位哪,跟我玩先斬後奏?”

朴主任不滿地說:“行了,馬建輝先跟我回號筒搬鋪蓋,順便我看看老三怎麽回事兒。”

“操蛋了。”周法宏說:“老三哥可能要砸鍋,正睡得五迷三倒呢。”

“牛逼老三上了一晚上活兒吧?”何永笑問。

我說你別淨胡唚。

“嘿嘿,你們還給他瞞,眼子一過來,誰不明白是幹什麽!弄巧了呀,主任進去時候,眼子正趴老三身上刺哪,呵呵,逮一滿頂滿。”

這一點,我倒不擔心,老三的“活兒”已經圓滿竣工了。

不過半個小時,主任回來了,看著檢驗台前堆積如山的網子,陰著臉直接奔了管教室,在門口喊一聲“二龍”,二龍叼著煙,穿著大褲衩子從庫房過去了。

“哼,看吧,這下准又有好戲看啦,嘿嘿,一天不出點事兒,我就心裏癢癢。”何永抓耳撓腮地說。

猴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何永說:“嘿,你他媽有毛病啊,我又挨你哪根筋疼啦?”

猴子氣急敗壞地說:“你他媽真神經怎麽的?我搭理你了嗎?”

我說:“哥倆都省省吧,嫌日子過的快怎麽著?”

“這樣嘻嘻哈哈才過得快啊。”何永笑道。

晚上回了屋,老三先笑著說了一句:“今兒夠倒楣。”

“怎麽了?”

“我正大睡呢,主任進來了。這還沒什麽,我說我發燒了,難就難在眼子還在疤瘌五鋪上呼嚕呼嚕睡得歡哪,主任一看就跟我翻扯啦,說你怎麽把別的中隊的人引屋裏睡覺來?勞改隊這是大忌啊,我急中生智,就說眼子是我家門口一朋友,過來照顧我的,沒想主任把眼子叫起來一問,他說得跟我驢唇不對馬嘴呀——操,把主任給得罪了。”

剛聊了幾句,二龍舉著罐可樂過來說:“老三,準備搬家啊,上我那裏。”

老三笑道:“還是你搬我這裏來吧。”

“快點,沒跟你開玩笑啊,一會兒明達搬過來——主任下指示了。”二龍說話間,趙兵已經搬著崔明達的鋪蓋過來了,老三有些傻眼:“龍哥,咋了?”

二龍說:“問我?誰知道主任犯什麽病了。你自己想想吧。”

老三愣了一會兒神兒,招呼邵林給他搬鋪蓋,過到二龍屋裏去了。

這一出,我也是始料未及。

換完鋪位,崔明達坐定了,就把外面幹活的幾個人也招呼進來,簡單地說:“大夥都明點事啊,我就混我的減刑票兒,我什麽也不管你們,除非誰惹了我。”

(2)嬉皮流水

崔明達真如其言,過來頂了老三的組長後,每天還是老樣子,疏言少語,回了號筒就去串門,當然只去二龍和廣瀾的屋裏。有了號令,就和廣瀾一起取出電爐子來鼓搗消夜,做好了,端過二龍那邊吃去。

老三鑽空溜達過來,無所謂的表情下掩蓋著鬱悶的心思,跟我們閒扯淡,或乾脆去三中那邊,直到值班的喊清倉才回去睡。

老三隻給崔明達騰出了一個組長的位置,檢驗依舊幹著,而且較先前幹得更執著。

老三跟我說:“這步棋,我早看出來了。”其實我想未必,象他那樣工於心計的人,如果真料到會如此,早就該主動請辭,讓出一個位置來給二龍的親信坐,自己還能落個囫圇面子。莫不是老三就象咬住木棍兒的烏龜,不聽到驢叫不肯撒嘴?老三不象那樣固執的人吧,他肯定是太自信,覺得靠自己玲瓏八面的作風,可以把面臨的危機一一擺平呢。

我依舊跟老三在一夥吃喝,越是落魄了,我覺得越不能在這個時候抛開他,即使撒手而去會使我輕鬆一些。也許這就是那種“窮酸”義氣吧。

老三的鬱悶是明顯的,經常跟我念叨一些鬱鬱寡歡的閒話,抱怨二龍他們用心太急太狠。二龍依舊拿他找樂,但不是太過分了,二龍更關注他的葫蘆。葫蘆們一天天長大了,真的如疤瘌五幻想的那樣,人參果一樣挂在那裏,裹著讓人心癢的絨毛,在陽光裏安靜地挂著,享受成長的快樂。

老三我們現在得自己照顧自己了——邵林被崔明達順手收編了,當起了他的勞作,而且話裏話外,對老三這樣的舊主,並沒有表現出基本的依戀。崔明達跟老三相比,沒有那麽多“毛病”,好伺候。而且在地位上,給崔明達做勞作,也比給老三做勞作要有所提高似的,大家說話都要加一分小心了,邵林的脾氣似乎也比先前猛烈了幾分呢。

出了照片事件以後。林子雖然一直維持著自己屋裏的格局,但已經沒有了組長的名分,被耿大隊和朱教導點名表揚之後,這個名亡實存的地位又得到了官方的認可。對工區裏的事,林子變得很先前的二龍一樣,不管不問了,每天就是跟著隊伍來往,到了工區,大部分時間就和二龍紮在庫房裏,回了號筒,一晃眼就不見了,早去了三中那邊。

小傑不提了,這段時間就是一個字:蔫。

去了疤瘌五這個心頭之患,小傑並沒有什麽實惠,形象似乎比以前更操蛋了。疤瘌五這兩翻折騰,除了林子,其實還有一個受益者,就是和我一起下新收的乾巴老頭孫福恒,孫福恒在疤瘌五住院的第二天就被指派去做了陪床,孫福恒當時美得快哭了。陪床是一般“底層”犯人覬覦而難得的機會,既可以躲了辛苦的勞動,又基本可以保證得到一張“表揚”,實在是“底層”勞動者的美差。

何永現在變得很活躍,工棚屋檐上的鳥窩被他掏了個遍,二龍叫老三做了個精致的鳥籠,養了兩隻小麻雀,結果被那只勇敢的黑貓給吃了,二龍橫眉一怒,摔死了朝夕與共的老貓,讓廣瀾和崔明達燉了一小鍋肉,下了酒菜。

何永乖覺的很,不知通過什麽手段,居然又抓了一隻烏鴉來,獻給二龍。二龍立刻拿花線把它鎖了,在庫房窗口放架養起來,每天喂的是切成細丁的肉片,後來舉出去溜鳥,讓耿大隊在樓上一眼看見,立即喝令他放生,二龍怏怏不快地放了烏鴉,回來一邊大罵老耿不是人,一邊限令何永三天內抓一隻天鵝來。

天氣漸熱,洗澡成了問題,二龍開始實施他的“打井”計劃。居然“說服”了主任,讓二龍的朋友給他送來鋼管和龍頭,二龍帶領大家在工區東牆邊上打出一眼手壓井來,井邊上,立了一個大鐵罐,接了個噴頭兒——雜役們專用的淋浴設施終於建成了。

二龍號稱這是全“二監”最牛逼的露天澡堂。

管教們當然不會來用。二龍也開玩笑地放出了話,說誰要是看見哪個“帽花兒”敢到這裏來洗澡,可以先斬後奏地打斷他的腿!如果加上這一條,我想這不僅在“二監”,在全國,都算得上“最牛逼”的澡堂子了。

因爲犯人們暑期的著裝不好控制,隊部爲照顧女士的自尊,和廠家溝通,不允許藍小姐之流再駐監驗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叫小青,平時就住在監獄招待所裏,每半個月跟藍小姐他們的貨車回去一次,幾天後再坐公交車回來。

*

7月13號,監獄召開了“罪犯獎懲大會”,又有100多人獲得減刑獎勵,同時有兩個犯人因爲傷害他人造成再犯罪,被加了刑。這些和我們關係不大,鼓舞一部分人心的消息是:監獄局頒佈新的規定,刑期5年以下的罪犯,服刑超過4分之1的,即可開始申報減刑了——以前申報減刑的條件是“刑期過半”。好多人開始做夢。

我的日記中記載,林子在大會上又受到了表揚,而和林子合影的那個一大的雜役,因爲猜疑是另一個犯人舉報的他們,對其大打出手,在開會時還在禁閉室裏反省。

在二龍的精心照料下,葫蘆歡天喜地生長著,長過半成,我才知道這些原來是菜葫蘆,以前還真沒有這個常識。二龍讓趙兵每天摘幾個葫蘆下來,在電爐子上炒得歡騰。

時間就在無聊和混亂中苟且過渡著,該找位置的人,似乎都已經如願,如廣瀾、崔明達和龔小可;想保住位置的人,卻有一部分落了空,如王老三。雖然還有一些鬼祟的不安,但表面上,一切似乎都穩定下來。

(待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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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觀察我了?好可怕哦。我笑笑,沒說話,等他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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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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